《*诗歌史论》经典语录

其实王维作品里，山水田园仅占四分之一，其述豪侠、咏边塞、陈闺怨者，无论质与量，均不逊于山水田园。比诸岑参高适，亦无愧*（王世贞且谓其《出塞作》若非犯两马字，足当唐诗压卷）。豪健佚荡，岂旷淡清逸云云所能局限？ 另外，王维有一种廊庙诗，如“九天阊阖开宫殿，万国衣冠拜冕旒”（《和贾舍人早朝大明宫作》）、“云里帝城双凤阙，雨中春树万人家”（《奉和圣制从蓬莱向兴庆*道中留春雨中春望之作应制》）之类，亦非山林田园所能限。这些诗，古人颇有赏音，或提名为唐诗压卷之作的候选者，或认为足以代表盛唐风格。但现今一般论王维仅以山水田园诗人视之，对此便不暇讨论了。

但我治学，自幼受孔子启发，子日：“君子不器”“博学于文”，当然不能只以“兴于诗”为满足。孔子师老聃，而老聃，据庄子形容，乃是“古之博大真人”。我愚妄，遂以博大真人自期，因此文、史、哲、*、社会、宗教、艺术，什么都要研究。在文学这一块，自然也就不仅限于诗，例如小说，我就谈得不少，后辑稿为《*小说史论丛》、《红楼梦梦》等。在这方面，我显然又与学界流行的“专家”风气颇不相同。

骤见“*西”二字，便以为*西诗社，复牵连而生南北文艺不同之想，乱点鸳鸯谱矣。……然谬种流传，偏成定论，如钱大昕《十驾斋养新录》即谓遗山“北人不拾*西唾”云云，乃“薄黄体而不为”。施北研注遗山诗，亦径以为*西诗社宗派当此“*西”二字之解。寖至于钱钟书，作《谈艺录》乃云：“此说是矣。”不知其为大错而特错也。郭绍虞等遗山论诗绝句，亦引“此人……”句为说，其余吴天任，皮述民等等，踵误赓谬，不胜枚举，皆不善读书之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