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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曉卿經典語錄

陳曉卿經典語錄
陳曉卿,男,1965年11月生於安徽靈壁,畢業於*傳媒大學(原*廣播學院)電視系攝影*,碩士學位,*年進入*電視台。*電視台高級編輯,*電視台社教中心文化專題部《見*·影像志》欄目的製片人。 進入*電視台,擔任《地方台30分鐘》編導,1991年開始拍攝紀錄片。代表作品有《森林之歌》、《舌尖上的*》、《舌尖上的*2》等 。2014年,監製美食紀錄片《一城一味》  。2017年10月,從央視離職  ,創立*稻來傳媒科技有限公司   。2018年,參加綜藝節目《奇葩大會第二季》 ,6月執導美食紀錄片《風味人間》

經典語錄

我發現,凡是寫一手好文章的,字裏行間總是潛伏着一個假想敵,或隱或現的。比如,曹雪芹的敵人是男人,金庸的敵人是女人;魯迅的敵人是他人,托爾斯泰的敵人是他本人,張愛玲的敵人不分男女,只要是她的親朋好友就行——陳曉卿的敵人,不是人,是城市,人造的城市。敵意之深淺,與城市體量及其距離鄉村之遠近,成正比。

小時候回外婆家過年,那是大別山深處的一個小村子,儘管山清水秀,但很窮。不過,春節前,村裏家家都會做兩樣東西,一個是年糕,一個是臘肉。年糕磨好摔打成條,碼在缸裏,灌滿“冬水”(立春前的水,細菌少),隨吃隨取,一個冬天都不壞。臘肉是肥膘肉,幾乎沒一點兒瘦的,用大量粗鹽醃製,掛在灶台上方。炊米飯,切幾大片手指厚的臘肉,和米粒一起蒸煮。吃的時候,外公負責分配,一般每人只能分到一片,極鹹,用鋒利的門牙,咬下薄薄的一小條,就足夠送一大口糙米飯。用外公的話説,臘肉不僅“下飯”,而且“殺饞”。

“世界上最極致的口味永遠是媽媽的味道。”蔡瀾這話的意思,並不是為了推廣母乳餵養,他所説“媽媽的味道”其實是專指幼年時母親烹調帶來的某種味覺習慣,習慣一旦形成,便如花崗巖一般頑固,無論你走到哪裏也無法改變。就像我,一個安徽人,在*這麼大的城市生活了四分之一個世紀,每每想到我老家淮河岸邊的菜餚,還是難免食指大動。

吃喝有道,寫字有氣。各人筆下有各人的氣,這個不服不行。論寫吃,有人霸氣側漏,有人鑊氣狂噴,有人傻氣直冒,有人*氣逼人,陳曉卿的氣,是地氣——這和“接地氣”還不完全是一回事,也還真不是逢大排檔必贊,見高級貨必罵的那種,那是慪氣。陳曉卿的地氣,不是從地裏冒出來然後被他一彎腰接住,而是醖釀于丹田,厚積於舌根,薄發於舌尖,逆向地深入泥土,深入地表,深入人心。

一個人能不能吃肥肉,在我看來是衡量年齡的重要標準。當温飽不再成問題的時候,油脂,尤其是動物油脂會帶來額外的身體負擔。年輕人不用怕,每天消耗多,消化系統開工時間足夠。更重要的是,被身體吸收的油脂,科學*,往往會轉化成一種叫做多巴*的東西,它有助於保持心情的愉悦。所以我一直隱隱地覺得,素食黨一般都比較嚴肅,適合思考人生,探討喇嘛活佛仁波切關心的人類終極問題。而吃肉黨,註定一事無成,每天就像我一樣,傻樂傻樂的。

我這個年紀的*人,大都經歷過物質單調匱乏的年景,基因裏有對脂肪類食物的天然好感。飲食習慣成型於童年時代,儘管年紀增長社會進步,今天的我,仍然難以擺脱動物脂肪的致命誘惑。如果很多天不沾葷腥,日子過得寡淡無比,我就會回憶起外婆家的臘肉,那種口腔裏讓人目眩的纏綿,以及細小顆粒狀的油脂在牙齒間迸裂的快感。

主食,在*人的食物清單上的位置,就像它的字面一樣重要。農耕民族,有限的土地,不斷增長的人口,讓*人對主食有與生俱來的親切感。這也讓中餐與西餐,無論在世界觀還是方法論上都難以達成共識。西餐裏,無論頭盤、湯還是甜品,都是圍繞主菜展開;而傳統中餐無論什麼菜,最後都要以碳水化合物壓軸。家庭烹飪則更加勢利,“下不下飯”甚至成了很多菜的評判標準。北方是這樣,南方也差不多。

一般來説,醬被認為是*人的發明,成湯作醢到今天應該有幾千年歷史,國人對醬的依賴已經成為民族*格的一部分。柏楊用醬缸形容*文化,而不用其他,儘管不是褒義,但足可窺見醬在我們生活中的地位。關於醬,東方和西方永遠談不攏。西方的醬,果醬也好,蛋黃醬也好,辣椒醬也好,都缺少深度發酵的環節。而*的醬,如果不生出複雜同時複合的菌羣,是得不到一種叫“鮮”的味道的——那是各種氨基*給味蕾帶來的幻覺。

看到那位姥姥用泥巴糊上罈子口,期盼着自己的兒女們回家,我的聽覺瞬間關閉了,一切彷彿回到了從前那個夏天,記憶在我胸腔裏發酵,情感的菌絲也攀援在我的腦際:飄滿奇異味道的校園,清貧寂寞的暑假,父母的*勞,少年對食物的渴望……

今天我們烹飪也常用醬,比如麻婆豆腐必須有郫縣豆瓣,東北的蘸醬菜要用大醬。但現在的醬更多是菜餚的調味料,而我童年時代的醬豆,就是菜的本尊。主婦要想盡辦法給全家人“下飯”,醬是最好的選擇。我童年的餐桌上,常年都有醬豆的“合理存在”——菜少的時候,它是主食伴侶;菜稍微多幾樣,父母仍然會把筷箸首先指向它……久了,醬豆變成了熟視無睹的東西,直到一天,有人帶着自己做的醬到我家串門。

三表他們單位是令人景仰的,那是個名叫三聯的生活雜誌,實際上是人文類的週刊,發行量僅次於《故事會》。我對他們一直非常崇拜,但瞭解不多,只知道那裏文化人扎堆,光是叫“偉”的就有朱、苗、蔡、李等好幾位,或許正因為偉哥比較多,他們的記者編輯一個個看上去跟三表一樣,都挺積極向上的,特招人喜歡。

經常在這裏遇見的同事是住在附近的播音員任志宏老師,老任嗜辣如命,每每以辣椒佐老白汾酒,還宣稱自己金屬般的聲帶全是依靠辣椒維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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